要群起攻之。
但此刻,所有的压力都化作了胜利的喜悦!
“经略公。”
贺世贤上前一步,声音沙哑却坚定。
“此战大捷,全赖经略公的运筹帷幄。末将等不过是执行军令而已。”
熊廷弼摇摇头,目光扫过每一张疲惫却坚毅的面庞。
“不,这是诸位用性命拼来的胜利。”
这一仗,不仅守住了沈阳,更守住了大明的尊严!
“大家伙都是好样的!”
熊廷弼目光如炬,在众将身上一一扫过,最终停留在那个略显陌生的面孔上。
刘兴祚!
这位归正将领虽甲胄染血,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气。
正是他临阵倒戈,率死士奇袭建奴大营,亲手斩杀了努尔哈赤第十子德格类,这才扭转了局面。
“诸位将士的功劳,本官即刻上奏天子!”
“尤其是刘将军,弃暗投明,立此奇功,当为首功!”
刘兴祚闻言,立即抱拳道:“经略公谬赞了!末将不过是尽了汉家儿郎的本分。”
他抬头环视众将,诚恳地说:“若无贺帅亲率铁骑冲阵,陈帅死守左翼,戚帅血战右翼,周将军、秦将军在渡口以寡敌众.此战岂能大捷首功当归浴血奋战的将士们!”
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显谦逊,又抬举了同袍。
贺世贤朗声大笑,上前拍了拍刘兴祚的肩头,说道:“刘将军过谦了!德格类的人头可是实打实的战功!若非是你,我们哪能在此处谈天论地”
陈策也拍着刘兴祚的肩膀,笑着说道:“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!回头庆功宴上,可得好好喝一杯!“
城头上顿时响起爽朗的笑声。
熊廷弼欣慰地看着这一幕。
打了胜仗,论功行赏,将士们其乐融融。
这样的氛围,才是能打硬仗的雄师该有的气象!
“好!”
熊廷弼大手一挥。
“待陛下封赏下来,本官亲自为诸位把盏庆功!”
不过。
此话说完,熊廷弼很快便收敛了脸上的喜色,转身对众将郑重道:
“另外,此战阵亡将士,陛下已有口谕,一律按最高规格抚恤!伤残者,朝廷会给予驿卒驿吏等职务,供养终身!”
他目光灼灼地扫过每一张疲惫的面容,重重说道:“绝不能让将士们流了血,还要寒了心!”
贺世贤等人闻言,眼中都泛起感动的光芒。
他们没想到,还有如此高额的抚恤,这是之前完全没有的事情。
士卒们死了就死了,毫不值钱,抚恤更是无从落实,这也是辽东将士们惜命的原因。
但现在新君登基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咱们可以不怕死了。
一时间,那刀枪剑戟都没能流泪的大汉们,眼睛不禁湿润起来。
“末将代三军将士,谢陛下天恩!谢经略公体恤!”
众将齐声应道。
“好生为大明效命,陛下不会忘记你们的!”
安抚了诸将,之后,熊廷弼目光炯炯地望向城外,浑河泛滥的洪水仍肆虐未退,将建奴在沈阳城外的大营围成一座孤岛。
“诸位好生休整,待洪水稍退,我们便该给那些孤悬城外的建奴来个瓮中捉鳖!”
沈阳城外的建奴大营,可有着两蓝旗的精锐,若是能够将他们消灭了,那也是大功一件。
不过。
这话才刚说完,一名斥候急匆匆奔上城楼。
“报——!”
斥候单膝跪地,声音急促。
“禀经略,建奴已调集百余艘舟船,正分批将城外大营兵马撤回抚顺。”
熊廷弼闻言,拳头猛地砸在城墙之上。
“可恶!”
他拿出千里镜,望着远处水面上蚂蚁般蠕动的船队,长叹一声:“天不遂人愿啊.”
熊廷弼疲惫地摆摆手:“都下去歇息吧。养精蓄锐,来日再战!”
诸将脸上也露出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