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月内寸步难进,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加固沈阳城防!你还有何话说!”
堂内空气骤然凝固,众贝勒大臣噤若寒蝉。
黄台吉却是不慌不忙,当即扑通一声跪伏在地,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,声音却异常清晰:
“阿玛明鉴!孩儿冤枉啊!”
他猛地抬头,眼中含泪却神色坚毅:“水攻之计本可一举破城,谁知出了刘兴祚这等叛徒!定是有人平日管教不严,才让这贼子有机可乘!”
他意有所指的看向代善。
“更何况,孩儿曾三番五次告诫莽古尔泰与阿敏二位兄长,务必严防汉军破坏分水坝。可他们”
他故意顿了顿,声音陡然提高:“可他们却置若罔闻!孩儿虽有失察之过,但要说罪责最大.”
黄台吉重重叩首,额头在地砖上撞出沉闷的响声:“绝非孩儿一人啊!”
此话一出,堂中顿时掀起一阵波澜。
“哼!”
努尔哈赤冷哼一声,转而看向代善。
“代善!”
他声音低沉,却如刀锋般锐利。
“你有何话说”
莽古尔泰与阿敏因洪水阻隔,尚在沈阳城外大营整顿兵马,未能及时赶回。
此刻堂中,唯有正红旗旗主代善一人直面大汗的怒火。
代善心头猛地一沉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刘兴祚是他正红旗麾下的将领,更可恨的是,那叛贼能顺利出营偷袭,正是凭借他亲手签发的通行手令!
“父汗.”
他单膝跪地,声音微微发颤。
“儿臣.儿臣识人不明,罪该万死!”
努尔哈赤冷笑一声,缓步逼近。
“识人不明好一个轻描淡写的识人不明!朕的正蓝旗固山额真,就死在你这个识人不明上!”
代善死死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他既恐惧又愤怒。
恐惧的是父汗滔天的怒火,愤怒的是刘兴祚那厮竟将他骗得团团转!
那狗贼平日里装得比谁都忠心,每次请战都冲在最前,谁曾想,居然是金奸!
此刻努尔哈赤愤怒的就像是要将代善杀了。
见此情况,代善赶忙甩锅。
“父汗明鉴!”
他声音陡然提高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“此次水攻失利,必是那些尼堪暗中作祟!他们表面恭顺,实则首鼠两端——刘兴祚就是明证!儿臣请命,将这些包藏祸心的尼堪尽数诛灭!”
“唯有如此,我大金方能铁板一块,永绝后患!”
堂中顿时一片哗然。
黄台吉眉头紧锁,当即跨步出列:“大贝勒此言差矣!”
他转向努尔哈赤,语气恳切:“父汗,若尽屠汉人,军中火器谁来铸造辽东良田谁来耕种这些年来,正是汉人工匠为我大金打造精良装备,汉人农夫为我大军供应粮草”
代善冷笑打断:“八弟莫非忘了正是这些尼堪,才导致水攻失败,才导致十弟被杀,今日能叛一个刘兴祚,明日就能叛十个、百个!对于这些尼堪,就是要斩尽杀绝!”
“够了!”
努尔哈赤一声暴喝,堂中霎时鸦雀无声。
缓了一口气,努尔哈赤这才继续说道:
“这些汉人,是该好好敲打一番了,该杀得杀,但不能全杀。”
“另外,这一战,我大金折损太多。”
“德格类的血不能白流!朕要你们在此立誓,两个月内,必取刘兴祚首级,为你们的弟弟报仇雪恨!”
代善唰地单膝跪地,甲胄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儿臣以爱新觉罗先祖之名起誓!”
他猛地抽出佩刀,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,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在地。
“两红旗上下必倾巢而出,不将刘兴祚那叛贼千刀万剐,儿臣愿受万箭穿心之刑!”
黄台吉紧随其后,重重跪倒在地,同样割破自己的手掌。
“儿臣愿率正白旗精锐为先锋!”
他双手捧起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