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阿巴泰必遭众人唾弃,而主子您宽宏大量、以大局为重的美名必将传遍八旗。至于四贝勒”
刘兴祚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。
“想必也会因此事在汗王心中留下管教不严的印象。”
代善听完刘兴祚的计策,眼中精光暴涨,忍不住拍案叫绝:“妙!妙啊!”
他激动地来回踱步,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畅快之色。
“难怪都说汉人最善谋略,今日听爱塔一席话,当真是胜读十年的书!”
他越想越觉得此计精妙绝伦!
无论阿巴泰作何选择,自己都立于不败之地。
若那厮贪心收下工匠,便是坐实了‘贪鄙误国’的罪名;若他识相归还,自己‘宽宏大量’的美名必将传遍八旗。
更妙的是,此事必定会牵连到黄台吉,让他在父汗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。
代善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仿佛已经看到努尔哈赤对自己赞许的目光。
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被立为太子的荣耀时刻,心中暗忖:“只要此事办成,诸贝勒必定对我刮目相看。说不定”
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。
“那个位置,不久之后就要回到我的手中了。”
想到这里,代善难掩兴奋之情,重重地拍了拍刘兴祚的肩膀:“爱塔啊爱塔,你比范文程那个只会夸夸其谈的谋士强多了!那厮除了会调教妻妾伺候人,还有什么真本事”
刘兴祚连忙躬身,谦逊地回道:“主子过誉了,这都是奴才分内之事。”
代善大手一挥,豪迈地说道:“我代善向来赏罚分明!说吧,你想要什么赏赐”
刘兴祚眼中精光一闪,当即单膝跪地,抱拳郑重道:“主子明鉴!沈阳之战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。奴才斗胆,恳请主子赐我便宜行事之权,关键时刻可临机决断,不必事事请示!“
“便宜行事”
代善眉头微蹙,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。
他目光闪烁,似在权衡利弊,但很快便舒展眉头,朗声道:“好!此事若办得漂亮,本贝勒定不会亏待于你。从今往后,许你临阵自决之权,再不会让你立不到功!”
代善心中暗自冷笑。
刘兴祚的这个要求也在他意料之中。
毕竟此前攻打沈阳时,他屡次将刘兴祚部众置于险境,专派去啃硬骨头,待其伤亡惨重时,再派亲信收割战功。
如今这奴才学聪明了,想摆脱当炮灰的命运。
‘哼,暂且应下又何妨’
代善眯起眼睛,打量着眼前这个恭顺的汉人将领,心里想道:
‘待此事了结,这便宜行事的承诺,给不给还不是本贝勒说了算区区奴才,难道还敢违逆不成’
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刘兴祚,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:‘左右不过是个奴才,就算心有不甘,除了打落牙齿和血吞,还能翻出什么浪来’
“多谢主子恩典!”
刘兴祚当即单膝跪地,声音洪亮地叩谢。
他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。
代善的算计他岂会不知
但此刻,这便宜行事的令牌,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利器。
刘兴祚在心中冷笑:只要有了这临机决断之权,待决战之时,我定要让你尝尝什么叫作茧自缚!
代善挥了挥手,语气中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:“去吧,务必把这差事办妥当了。”
“奴才领命!”
刘兴祚恭敬地倒退着退出大帐,直到帐帘落下,才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盛夏的凉风拂过面庞,却吹不散他胸中翻涌的热血。
烈日之下,军营旌旗猎猎,远处传来女真士兵粗犷的呼喝声。
刘兴祚紧了紧身上的皮袄,目光扫过巡逻的哨兵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这一番与代善交谈,收获远超预期。
不仅摸清了建奴水攻的详细计划,更借着追讨工匠的名义,拿到了探查黄台吉驻地的通行证。
每一步都在按他的谋划推进。
混入敌军腹地、掌握核心军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