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腰包;还有些说是‘意外沉没’,可谁不知道是监守自盗剩下的,因年久失修,船板腐朽,连修补都来不及,便烂在了船坞里……”
老兵的声音愈发低沉。
“若非我们这些老骨头还要靠这几艘苍山船打鱼糊口,恐怕连这点家底都保不住。”
他说着,目光瞥向码头边那几艘破旧的苍山船,船身早已斑驳不堪,桅杆歪斜,帆布破洞累累,仿佛随时会在风浪中散架。
陈奇瑜静静地听着,指节微微发白,但面上仍保持着冷静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胸中翻涌的怒意,沉声问道:“那么多战船,究竟去了何处或者说,本官该如何在短时间内筹措到足够的战船”
他心知肚明,现造新船远水解不了近渴,等到战船下水,恐怕已是几年之后。
而皇帝交给他的任务,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重组天津水师,恢复其战力。
能否迅速找到可用的船只,直接关系到水师能否重现昔日的荣光。
老兵犹豫片刻,低声道:“沿海豪商手中倒是有一些船,但大多是商船、渔船,大船几乎没有……”
陈奇瑜眉头紧锁:“那些被变卖的大船,最终流向了何处”
老兵叹了口气:“大多被卖到南边去了,听说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摇了摇头。
南边
陈奇瑜心中一凛。
南边的船只,恐怕早已与当地官员、海盗沆瀣一气,想要追回,谈何容易
陈奇瑜又细细盘问了老卒几个问题,见确实问不出更多有用的消息,便挥了挥手,示意他可以退下。
老卒躬身告退,临走时还不忘摸了摸胸口内袋里的银锭,似乎生怕它不翼而飞。
待老卒离开后,陈奇瑜独自站在水寨大堂内,望着窗外萧瑟的码头,心中愈发沉重。
如今的天津水师,仅剩几艘破旧的苍山船勉强浮在水面上,水兵更是寥寥无几,几乎名存实亡。
要想在短时间内重建这样一支水师,没有几个月的时间,根本不可能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思索对策。
眼下大船全无,但小船尚可一用。
沿海的渔船、商船,都可以先征调过来,充作临时战船。
此外,漕运衙门这些年“借用”天津水师的船只,也必须勒令归还。
然而,这些终究只是权宜之计。
小船终究无法远航作战,更抵挡不住海上风浪。
想到这里,陈奇瑜目光一凝,心中已有决断。
他当即唤来身旁的胥吏,沉声下令:“传令漕运衙门,让他们按水师册子上的记录,将借走的船只悉数归还!”
“属下遵命!”
胥吏抱拳领命,匆匆离去。
陈奇瑜又转向另一名亲随,继续吩咐:“再派人沿海岸巡查,凡有渔船、商船,甚至是搁浅的旧船,一律登记造册,能征用的征用,该购买的购买!”
亲随点头应下,转身去安排人手。
然而,陈奇瑜心里清楚,仅靠这些临时拼凑的船只,远远不够。
若要真正恢复天津水师的战力,必须尽快招募工匠,在造船厂开工建造大船。
尤其是福船——唯有这样的巨舰,才能抵御风浪,横渡沧海,与敌交锋!
“宪台,若是有吩咐,我等也可以援手。”
赵率教上前发话。
天津防务越早支棱起来,他们越早可以前往辽东前线立功。
因此,赵率教等人,比陈奇瑜还想要天津三卫、水师赶快重建。
被赵率教的话语冲散了思绪,陈奇瑜转身面向三位京营将领,目光中流露出难得的欣慰之色。
这三位京营参将,都是皇帝特意从京营调来的得力干将。
正是凭借他们的协助,他才能在短短数日内稳定天津局势。
如今,他确实有需要他们帮手的地方。
“天津三卫与天津水师的情况,想必诸位都已了解。”
陈奇瑜沉声道:“天津三卫、天津水师的军户逃散殆尽,建制几乎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