筹备,此时自然无法召幸皇后张嫣。
不过,那些入选的秀女,倒是隨时可侍奉圣驾。
朱由校警了一眼托盘,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,转而问道:“魏忠贤抄家抄了这么久,还没个准信”
魏朝见皇帝无意召幸,便示意身后的隨堂太监將托盘撤下,脸上堆起恭敬的笑容:
“回皇爷的话,抄家的事已办得七七八八了,魏忠贤那边也整理好了帐册。皇爷若想见他,奴婢这就去传召。只是—”
他略一迟疑,低声道:“眼下夜已深了,皇爷操劳一日,不如先歇息,明日再召他细问”
作为执掌大內行厂的太监,魏朝对魏忠贤、王体乾等人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。
他深知皇帝对魏忠贤的“家底”极为关注,但更明白,天子龙体,才是重中之重。
朱由校摆了摆手,语气中带著不容置疑:“还早,不著急,让魏忠贤即刻来见朕。“
此时才亥时一刻,换算成现代时间不过晚上九点十五分。
朱由校暗自思付,这时间对他来说简直太早了。
他想起穿越前追更的那本《皇明》,作者常常码字到凌晨一两点,相比之下,现在这个时辰根本不算晚。
魏朝见皇帝执意如此,只得躬身应道:“奴婢这就去传召魏公公。”
不多时,殿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同礼监秉笔太监监东厂提督太监魏忠贤到了。
魏忠贤虽贵为东厂提督,却始终牢记自己另一个更重要的身份一一司礼监秉笔太监。
东厂提督不过是爪牙之职,而秉笔太监才是他权力的根基在紫禁城里,亲近皇帝才有权力,远离皇帝就等於自断前程。
因此即便在宫外有皇帝御赐的豪宅,他也极少回去居住,而是常年宿在宫中值房,为的就是隨时应对皇帝的突然召见。
“奴婢魏忠贤,即见皇爷。”
魏忠贤恭敬地跪伏在地。
朱由校一份奏章都还没看完,便听到魏忠贤的声音。
他不动声色地將手中奏章轻轻搁在御案上,抬眼望向跪伏在地的魏忠贤。
“抄家的事,办得如何了”
朱由校开门见山地问道,声音虽轻却透著不容敷衍的威严。
前番成国公朱纯臣谋逆一案,虽因其世子朱承宗大义灭亲而免於抄家,却牵连出定国公、怀寧侯、武安侯三家勛贵。
如今这三家府邸已被查抄一空。
想到辽东战事吃紧,大旱之年賑灾所需银两更是天文数字,再加上新军操练的巨额开销,朱由校不禁眉头微。
眼下国库吃紧,每一分抄没的家產都显得弥足珍贵。
魏忠贤早有准备,立即从怀中捧出一本装帧考究的帐册,双手呈上:“回皇爷的话,抄家事宜已全部办妥。这是详细的抄家细册,请皇爷过目。”
作为深谱圣意的贴身太监,魏忠贤最是明白皇帝的底线:银钱之事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
只要不在这上面动手脚,其他方面稍微行些方便,皇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权当是给办事之人的辛苦钱。
魏朝將魏忠贤手上的帐册递至御前。
朱由校指尖一挑,帐册譁然展开,里面的內容,也在朱由校面前显露无疑:
现银百万两!
这笔钱若投进辽东,足以支撑边军半载粮餉;若用於賑灾,可解数省饥民燃眉之急。
土地三十万亩!
密密麻麻的田契地册铺满半张御案。北直隶的沃土、江南的水田,皆是勛贵们巧取豪夺的膏腴之地。
朱由校冷笑一声,若將这些地分给无地流民,既安民心,又增税赋,岂不比养著这群蛀虫强
当然,这些土地,將优先分发给招募兵卒的家属耕种,確保军心稳固。
至於多出来的土地,才会酌情安置流民,
这些忠诚的军户,日后便是他稳固江山的根基所在。
也是他的基本盘。
商铺、珍宝列了整整十二页,折价五十万两。
怀寧侯府私藏的前朝汝窑天青釉,武安侯家传的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