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磨。
好在他下笔如有神,早早便完成了三道四书题、四道本经题,
此刻提前交卷者,寥寥无几。
卢象升出了考舍,看著各考舍中的烛光闪烁,心中很是畅快。
你们便在此处继续待著吧!
爷爷我先去好生歇息,以备十二日的第二场会考了!
快到午时,贡院內的空气愈发凝滯。
隔壁號舍传来急促的沙沙声,像秋虫啃噬桑叶。
偶有考生压抑的咳嗽声刺破沉寂,隨即又被皮靴踏过青砖的声响嚇得声。
“咚一”
明远楼传来闷雷般的午时钟声,惊得西闕某號舍的考生失手打翻砚台。
墨汁泼溅在草稿上的声响清晰可闻,紧接著是压抑的鸣咽。
午时一刻。
考试结束。
差役逐號舍收卷,考生必须离场。
哎吖朱漆龙门在正午烈阳下再度洞开。
交卷的考生们如潮水般涌出,富家子弟的僕从早备好暖轿与薑汤。
寒门举子则紧单薄衣衫,踩著青砖道跟跪奔回会馆。
此刻,致公堂中。
孙慎行彻夜未眠,听到收卷的动静,眼睛微亮,当即说道:“振作精神,马上要收卷了,准备糊名誉录。”
致公堂两侧的阅卷房早已备好青灰纸封,书吏用厚浆糊住姓名籍贯,另派专人以统一馆阁体重抄,防止笔跡辨人。
十八房同考官们正就著三足铜灯,开始批阅这堆积如山的青云之路。
庚申科会考第一场,在孙慎行的期待中,无风无浪的结束了。
乾清宫。
东暖阁。
朱由校看著手上参加会试的名录,感慨万千。
“居然有五千多人参加今岁会试!”
魏朝赶忙在一边阿訥道:“全赖陛下圣明,文教昌隆,天下士子莫不感沐皇恩。这五千举子云集京师,正是仰慕陛下求贤若渴、振兴文治的仁德啊!”
朱由校不置可否。
他自然知道今岁会试为何有这么多人。
还不是因为会试拖了好几年了,今岁可以看作是两届会试同考。
“希望这一年的进士中,能多出几个干实事的人才吧!”
在名录中,朱由校已经注意到了卢象升的名字,但他更期待更多的人才,能够到他魔下做事。
朝中老钱要一个个清除,替换上去的新贵,则是要充满朝气,並且忠心於他的。
朝廷需要新鲜血液。
“魏忠贤与骆思恭还没有过来”
科举泄题之事,朱由校自然是要找到幕后黑手的。
很快,魏忠贤与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进入东暖阁拜见皇帝。
魏忠贤躬身趋步上前,低眉顺眼道:“老奴参见皇爷,皇爷万岁。”
骆思恭则单膝跪地,抱拳行礼:“臣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,即见陛下!”
朱由校放下手中的会试名录,抬眼看向二人,淡淡道:“起来吧。”
魏忠贤直起身子,脸上堆满諂媚的笑容,道:“皇爷日夜操劳国事,老奴瞧著心疼,特来请安。”
骆思恭则肃立一旁,神色恭敬,等待皇帝示下。
朱由校目光微冷,缓缓道:“魏大伴,朕要你去查的事情,查出来了没有”
魏忠贤心中一凛,连忙道:“回皇爷的话,老奴已命东厂番子日夜巡查,倒是有些结果,会考透题,臣已经查到了誉录所雕版匠人张诚所为,其已经下狱拷问,不知陛下要问出什么结果来。”
朱由眉头微皱。
要问出个什么结果来
言外之意,便是问不出结果了。
只不过魏忠贤將刀递了过来,如果他对朝中谁不顺眼的话,这个张诚,便可攀咬过去。
朱由校摇了摇头,说道:“问清楚,问不出来,便抓住买题的人。”
“奴婢遵命。”
见皇帝不想讲事態扩大,魏忠贤心中稍微失望。
朱由校又看向骆思恭,问道:“骆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