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够什么用”
暖阁內死寂片刻,忽闻皇帝冷笑:“好个拆东补西的糊涂帐,这么说来,我大明马政荒废至此,便是拨银不足”
两人跪伏在地,不敢言语。
朱由校骤然起身,面有怒色,道:“马政若继续糜烂,边军无战马可换,难道要將士们徒步迎战建虏铁骑”
“陛下明鑑!”
张经世额头抵地,官袍后背已汗湿一片,说道:“去岁辽东奏报,广寧卫骑兵因马匹贏弱,追击建虏时竟有马匹力竭倒毙...將士们只能..:”
话音戛然而止。
“只能什么”朱由校皱眉追问道。
“只能夺民马续战。”
薛贞颤抖著接话:“蓟镇总兵上月密奏,为补足夜不收缺马,不得已徵用商队骡马三十匹,商贾已联名告到顺天府..“
暖阁地龙烧得极旺,却似有寒风掠过。
朱由校盯著二人冷笑道:“好个饮止渴!今日夺民马三十,明日就能征三百。待到百姓砸了驛站衙门,你们是不是还要朕开內帑赎买”
这大明朝,隨便掀开一角,都是烂到流脓地方官场如此,大明马政亦是如此。
“当年正德朝刘六刘七之乱怎么起的就是徵用驛马逼反了马户!”
朱由校恶狠狠的颳了这两人一眼,冷声道:“如今九边缺马近十万,若按你们这般拆补,是要让朕重蹈覆辙不將天下百姓都逼反了,尔等便不罢休了是吧”
“臣等不敢!”
两人纷纷磕头请罪。
朱由校目光如刀,冷冷扫过张经世与薛贞,沉声道:“朕不想听你们诉苦,只问一句一一如今马政糜烂至此,该如何挽救”
张经世深吸一口气,硬著头皮上前道:“陛下,臣以为当务之急有三:其一,严查马价银去向,追缴被挪用的款项,確保太僕寺实收足额;其二,整顿牧场,甘肃、辽东虽残破,但仍可增派军士驻守,驱逐吐鲁番、建虏侵扰,恢復牧养;其三,重振茶马贸易,严禁私茶泛滥,与西番、蒙古各部重开互市,以茶易马。”
薛贞见皇帝神色稍缓,也赶紧补充道:“陛下,臣以为还可恢復民间养马之制,减轻马户赋役,鼓励富户代养官马,若养马达標,可减免税赋。此外,仿效永乐旧制,可令沿海商船於南洋、
西洋购回良马,改良马种。”
朱由校沉吟片刻,冷笑道:“你们说的这些,朕难道不知可银子从哪来甘肃、辽东战事不断,如何確保牧场安稳茶马贸易被豪强把持多年,如何肃清”
张经世咬牙道:“陛下若下决心,臣愿领兵部清查歷年帐目,凡贪墨马价银者,一律严惩!至於牧场,可调边军精锐驻扎,並增设马政御史,专司监督。至於茶马贸易...”
他略一迟疑,最后还是说道:“可令东厂、锦衣卫介入,凡私贩茶叶者,抄没家產!”
皇帝颇有些不解决此事便不罢休的意思,太僕寺卿薛贞知晓自己若是不表示一二,恐怕走不出紫禁城的宫门了。
他磕头请命道:“若陛下允准,臣可亲自赴甘肃督办马政,三年之內,必使战马数量翻倍!”
朱由校盯著二人,缓缓道:“好,朕给你们机会。张经世,你负责清查马价银,凡涉贪腐者,
无论何人,绝不姑息!薛贞,你去甘肃,若三年后战马仍无起色,提头来见!”
二人浑身一凛,齐声即首:“臣,遵旨!”
朱由校目光深沉,望向殿外,喃喃道:“马政若再不振兴,大明铁骑,何以御敌”
两人离去之后。
朱由校看向身边的魏朝,说道:“让锦衣卫的人,查一查各地马政的情况,尤其是贪腐的情况,朕要確凿的证据!”
张经世与薛贞所言的问题,確实是大明马政糜烂至此的原因。
但这只是这两人的口头之言,朱由校並不完全相信。
他要更多的信源,更多的一手信息!
大明马政,还有其他的问题,
警如说,他们这些官员中饱私囊!
徵用马匹,以作私用!
张经世他们献策的解决马政的问题,说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