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承恩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包白盐,当著范三拔的面洒在其父伤口上。
范永斗浑身痉挛如虾,喉间发出非人的“”声,却仍瞪圆血眼死死盯著儿子。
“不要说,不要说!”
王承恩见此情形,更是冷哼一声,骂道:“给脸不要脸!既然你不配合,便多受些苦楚罢!”
“上『琵琶”!”
隨著王承恩一声令下,两名力士按住范三拔,锦衣卫校尉手持铁鉤猛地刺入他后背脊椎两侧。
隨著鉤子缓缓搅动,范三拔的惨叫声陡然拔高,竟似琵琶弦断般悽厉。
“我说!我都说!”范三拔崩溃哭豪。
“银窖在祖宅佛盒下的暗格!族人藏在张壁堡地牢!”
他涕泪横流地挣扎著。
“求公公给个痛快!”
范永斗闻言暴怒,竟挣断一根铁链扑向儿子:“孽障!范家百年基业,毁在你的手上了!”
王承恩反手一记铁尺將他抽翻,冷笑道:“拖下去,继续伺候范老爷『十八套”。”
转头对锦衣卫道:“按他儿子说的去搜!”
当夜,锦衣卫从范家佛龕暗格起出八十万两现银,又在张壁堡地牢抓获范氏族人百余口。
而刑房內的惨叫,直到五更天才渐渐停息。
范永斗最终被活活疼死在介休县狱中,至死未再吐露半字。
然而,他再硬气,也没有用。
似他一般將钱財看做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人,已经不多了。
审问还在继续!
抓获的范氏族人,一个个被拿来拷问,王承恩势必要从他们身上,拷出所有的范家资財!
不管你范永斗狡兔几窟,你埋下的银子,总是要告诉这些人的。
他们知道银子在哪里,那银子便是他们的了!
而对於汾州知府刘遵宪和介休知县王孕长,王承恩也没有客气,一方面拷问他们贪污所得,另外一方面,则是要他们吐出山西官场的罪证!
直到天亮,忙碌了一整夜的锦衣卫终於是停下了拷问。
当场被拷死的人,有二十多人。
其余人身上皆有受刑的痕跡,缺骼膊少腿,那都是轻的。
在此等非人的刑罚之下,拷得的收穫,自然也非同一般:
现银拷出了一百三十万两,至于田地、商铺、货栈,就更多了。
所有的东西合起来,价值已经是超过两百万了。
而王承恩看到拷出来的范家家產,心中杀意更甚了。
他娘的!
有这么多钱財,却只塘塞给他十万两
打发叫子呢!
但凡你给个八九十万两,我也就咽下这口气了,结果敢不识趣,那也怪不得如今的下场!
“王公公,这些犯人如何处置”秦民屏上前询问。
百余口范氏族人,加上刘遵宪、王孕长的家眷,基本上將县狱都塞满了。
王承恩冷笑一声,说道:“敢违王命者,自然要斩首示眾,以做效尤!”
他环视在场眾人,寒声道:“明日正午,在介休县菜市口斩首示眾!让介休的百姓看看,这些虫贪官、卖国商贾的下场!”
眾人闻言,皆是凛然。
他们似乎都看到明日介休菜市口血流成河的场景了。
这是立威!
当然,威要立,恩也要施。
王承恩再说道:“咱家一路到介休县来,食不果腹的人家甚多,此番抄到的商铺之中,有几间粮铺,其中有几十万斤的粮食,开了这些粮铺粮仓,賑济百姓,以示皇恩浩荡!”
之所以几间粮铺就有几十万斤的粮食,还是这些商贾不当人。
喜欢囤积居奇,加之当官的也帮著范家哄抬物价,导致汾州府的粮米价格,都很高。
百姓吃不起饭,便只能卖田过活,没有田地卖的,便只能卖儿卖女,勉强度日。
这是范家田地的主要来源。
兼併土地,使无地的百姓越来越多。
大明朝底层百姓的日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