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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看,他的眉头便皱得越紧。
弹劾御药房太监崔文升的。
弹劾正一品左都督郑养性的。
这好像都指向一个人。
宫里面的郑贵妃!
呼
洪承畴吐出一口浊气,当即说道:“陛下,臣是江西清吏司主事,这些事情,臣便是有心清查,却也无权查之。”
查这些人,太敏感了。
这不是一个好差事。
朱由校早知道洪承畴会推辞,当即说道:“朕早让內阁票擬,任命你为直隶清吏司主事。”
语罢,皇帝饶有兴致的看向洪承畴。
小样,还有什么藉口
洪承畴確实没有藉口了,只得硬著头皮说道:“微臣遵命。”
“朕知道此事不容易,但事情不容易,方显一个人的才能,若是洪卿连这种微末小事都办不好,朕如何敢將国家大事託付给你呢”
朱由校开始画大饼!
洪承畴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了。
因为领了不好的差事的鬱闷顿时被一扫而空。
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....
原来,这是陛下的考验啊!
扑通
洪承畴跪伏在地,当即立下军令状。
“三日之內,臣必给陛下结果,如若不成,请斩我头!”
既然是陛下考验他的能力。
那么,这件事他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。
以最快的速度!
果然,下属吃得最多的饼,就是领导的大饼。
都不需要给什么东西。
一句话,就让洪承畴为他卖命。
“好!朕便拭目以待!”
洪承畴告辞出宫,回到刑部之后,果然有旨意,將他任命为直隶清吏司主事。
而领了差事的洪承畴一刻不停,当即开始查案。
崔文升与郑养性,这两人都是罪证確凿的。
因此,在查清楚所有的案件,定罪之后,洪承畴当即请锦衣卫拿人。
那是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。
洪承畴是皇帝钦命,特事特办,锦衣卫十分配合,魏忠贤甚至都亲自去拿人了。
郑养性与崔文升两人,当即被押到詔狱之中。
別的先不说,詔狱的套餐先管上。
而另外一边。
宫禁之中。
慈寧宫的飞檐上积了寸许的新雪,琉璃瓦当垂下的冰凌如水晶帘幕,在暮色中泛著幽蓝的寒光。
郑贵妃斜倚在紫檀木透雕弯纹罗汉榻上。
她葱白的指尖捻著青玉酒壶,琥珀色的金华酒正咕嘟咕嘟冒著蟹眼泡。
忽有穿堂风掠过,吹得十二幅丝鸟围屏微微晃动。
郑贵妃起描画精致的远山眉,鬢边赤金点翠凤衔珠步摇跟著一颤。
她今日特意换了件杏红妆缎竖领对襟袄,领口压著拇指大的东珠纽子,这是万历三十八年皇帝赏的,珠光衬得她虽年近五旬,仍如三十许人。
“娘娘!”贴身宫女跌跌撞撞扑进来,额头磕在青金石地砖上砰砰响。
“锦衣卫拿了崔公公与舅老爷!”
郑贵妃闻言,原本赏雪的閒適顿时散去了。
她黛眉紧皱,面孔扭曲,眼神欲噬人,她死死的盯著贴身宫女,问道:“你再说一遍”
那宫女也被郑贵妃的模样嚇了一跳,但还是老老实实说道:“锦衣卫拿了崔文升公公与郑养性舅老爷!”
踏踏踏郑贵妃脸上青白一阵变换,后退数步,差点倒了下去。
“他们犯了什么事情,可打听清楚了”
贴身宫女摇了摇头,说道:“奴婢不知道。”
初时的慌乱之后,郑贵妃很快冷静下来。
得先清楚他们犯了什么事情,才能应对。
最坏的估计,是陛下要对她下手。
“派几个人,去囉鸞宫,请李选侍打听消息!”
李选侍虽然身居囉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