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不够两百万两,唯有徵用陵餉不可。”
朱由校摇了摇头。
“徵用陵餉是绝对不行的。”
王朝末年,徵税能收上来多少,朱由校心知肚明。
顶多只有五六成。
这还是乐观估计。
但
徵税徵税,必定是官逼民反。
未到万不由己,朱由校不会去想著徵税的。
“那...没有钱帛,这两百万两的空缺,如何补得上”
朱由校冷笑一声,说道:“谁有钱,挣谁的钱!”
魏朝稍有迷糊,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主子的意思是”
“孤许多事情尚不明白,此事便先交由专业的人去做吧。”
专业的人
魏朝眼珠子一转,顿时明白嗣君的意思了。
如今朝廷之中,谁最为专业
当然是负责此事的户部尚书最为专业了。
魏朝已经得到暗示,当即说道:“奴婢这便去內阁。”
朱由校微微頷首。
人死如灯灭,既然都死了,还注重什么排场
再者说,朱由校乃穿越之人,对死去的朱常洛,那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。
你一个死人,要费两百万两,让本来穷得叮噹响的大明雪上加霜
我看还是大可不必。
当然...
就算是朱由校没有穿越,歷史上的天启对朱常洛也是没有多少感情的。
朱常洛因“国本之爭”长期处於万历帝的冷遇与郑贵妃集团的打压中,自身地位岌岌可危,难以对子女投入情感关注。
朱由校生母刘氏早逝,朱常洛无暇亲自抚养,朱由校幼年由李选侍与乳母客氏照料,父子之间互动极少。
万历帝对朱常洛一脉的漠视波及孙辈,朱由校幼年“未尝读书,日与宦官宫妾嬉”,缺乏正统教育,与父亲的情感基础薄弱。
並且万历如何对朱常洛,朱常洛便如何对待朱由校。
可谓是悲剧重演。
因为与父亲缺乏情感与政治纽带,转而依赖自幼陪伴的客氏,这也是歷史上朱由校为何对客氏纵容,最终催化了明末政治体系的崩溃的原因。
“殿下,这是骆指挥使送来的密奏。”
王体乾躬身入內,手中拿著密奏,双手奉上。
朱由校接过密奏,只是一看,脑瓜子就有些痛了。
作为后世人,看多了简体字与白话文,突然来一段繁体文言文,有许多字都辨认不清。
但好在毕竟读书读了这么多,大致意思还是能够听明白的。
好在自己的人设就是没读过书的,朱由校將密奏丟给王体乾,说道:“你念来听听。”
“奴婢遵命。”
说著,王体乾便开始念:
臣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谨奏:
伏惟大行皇帝龙驭上宾,臣奉嗣君密諭,昼夜侦伺朝堂。查得內外诸臣,其行止异动如左:
一、內阁首辅方从哲,昨夜夤夜会吏科右给事中姚宗文於私邸,屏退左右,密语逾三刻。姚出时携楠木匣一,內藏红丸两枚,形似先帝所服,已遣番子潜夺查验。
二、兵科都给事中杨涟、左光斗等,今晨聚於杨氏京邸,偽作弔丧,实议殿下事。涟执笔疾书,有“新君尚幼,为奸邪所蔽”等语,臣已誊副本附呈。
三、李选侍宫中心腹內侍崔文升,午时密会郑贵妃旧仆高起潜於玄武门夹道,交接金叶一囊、密函三封。
锦衣卫,当真是厉害啊!
朱由校在心中感慨道。
谁在什么时间干什么事情,都被记录得清清楚楚。
难怪百官惧怕。
见嗣君听完之后没有任何言语,王体乾索性便跪伏著,等候命令。
红丸一案,与方从哲绝对有脱不开的干係。
而且,此人为內阁首辅,根本掌控不了局面。
若是欲行革新,以此人的手腕心性与能力,绝对是不够的。
但好也好在方从哲地位不稳,且有把柄,很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