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虎终成患!
朱由校原想借王好贤的手,搅动江南士族的根基,没想到这颗棋子竟渐渐失控,成了尾大不掉的祸患。
若是再放任下去,保不齐这王好贤真能在江南站稳脚跟,形成割据之势,到时候再想收拾,可就难了。
“看来,这个王好贤,不能再留了。”
朱由校低声自语,语气冰冷。
“必须尽快将其剿灭,以绝后患!”
暖阁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,方才那点儿女情长的暧昧,早已被江南的战火硝烟彻底驱散。
周妙玄站在一旁,看着朱由校瞬间变得冷峻的侧脸,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杀伐之气,心中不由得一凛。
这个皇帝,时而玩世不恭,时而勤政专注,时而又带着如此浓烈的狠厉。
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
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,让她原本坚定的认知,再次动摇起来。
“魏朝!”
朱由校的声音陡然沉凝。
“即刻传朕口谕,令袁可立改变方略,无须再执着于收复失地,首要之务是杀伤贼军有生力量,重中之重,是设法除掉王好贤!”
“奴婢遵命!”
魏朝躬身领命,朱由校眸色愈发深邃。
他心中明镜似的,王好贤的势力之所以能在败逃中逆势增长,关键便在这支部队。
战场是最好的熔炉,那些跟着他一路“败退”却活下来的兵卒,历经生死考验,早已褪去了最初的懵懂怯懦,成了悍不畏死的老兵。
这五千老营,便是乱军的脊梁,是精锐中的精锐,也是王好贤敢于埋伏周显宗的底气。
更让他警惕的是,急报中提及的卫所兵投诚之事。
江南卫所积弊已久,不少兵卒早已离心离德,如今见王好贤势大,便顺势倒戈,为其增添了不少有作战经验的人手,让乱军的战斗力更上一层楼。
除此之外,朱由校心中还有一层更深的考量。
随着他借王好贤搅动江南、借机掌控地方的战略目的逐渐浮出水面,那些濒临破产的江南士绅,定然已察觉端倪。
他们明知王好贤是祸乱之源,却为了对抗新政、保住自身利益,必然会暗中加大对王好贤的支持。
粮草、军械、情报,甚至私兵,只要能让这场民变持续下去,能让他这个皇帝焦头烂额,他们便不惜一切代价。
“借民乱掌控江南的大策不能变。”
朱由校低声自语,语气坚定。
“但王好贤这颗棋子,已然有了脱离掌控的迹象,必须尽快除掉,绝不能让他真的成了气候。”
他抬眼看向魏朝,语气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断:
“再传朕旨意,悬赏王好贤头颅,十万两白银!
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朕就不信,没人敢取他项上人头!”
十万两白银,已是寻常百姓几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,这般重赏,足以让无数人趋之若鹜。
“奴婢遵旨!这便去知会内阁拟诏,即刻传遍江南!”
魏朝眼中闪过一丝亢奋,躬身领命后,快步退了出去,生怕耽搁了片刻。
朱由校点了点头,待魏朝离去,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,一股倦意涌上心头。
他伸了个懒腰,骨节发出一连串轻微的声响,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肩膀,语气带着几分慵懒,对一旁侍立的周妙玄说道:
“过来,给朕揉揉。”
周妙玄心中虽仍有芥蒂,却不敢违逆圣意,乖乖上前。
她白嫩的小手搭上朱由校的肩膀,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,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起来。
时而轻按,时而推拿,动作娴熟,显然是受过专门的调教。
舒适的力道顺着肩膀蔓延至全身,驱散了大半疲惫,朱由校几乎要舒服得哼出声来。
他闭着眼,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放松,忽然开口问道:
“你可有夫君”
“夫君”
周妙玄的动作猛地一顿,眼中满是错愕,一时没反应过来皇帝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。
她迟疑了片刻,还是老实回道:
“回陛下,奴婢尚未婚嫁,也未曾遇到可托付终身的良人。”
她心中暗自思忖,像她们这般出身的名妓瘦马,大多是趁着年轻貌美时博取声名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