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怕他一个徐可求”
樊龙看着奢崇明狰狞的脸,心里也燃起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,他抱拳躬身:
“小婿这就去!这次定把武库拿下来!”
樊龙离去之后。
奢崇明站在空无一人的府衙正堂,听着外面传来的土兵的吆喝声、百姓的哭声,还有远处武库方向隐约传来的火铳声,深吸了一口气。
从踏入重庆城的那一刻起,他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这场仗,要么赢了坐拥西南,要么输了身首异处。
他走到案前,一把扫落上面的文书,眼神里只剩下决绝:
“传令下去,全军戒备,谁敢后退一步,斩!”
另外一边。
重庆武库周遭,早已被改造成一座临时要塞。
原本临街的民屋被拆去门窗,夯土袋层层迭迭堆在墙根,袋缝里插着削尖的竹刺。
街口横亘着数道拒马,铁棘缠在木架上,在残雪反射的寒光里泛着冷意。
武库主体的青砖高墙被凿出数十个射击孔,孔后隐约能看到明晃晃的枪管,角楼上更是架着瞭望哨,哨兵目光死死盯着远处的街巷。
寒风卷着硝烟的气息从巷口飘来,每一个守卫的士兵都攥紧了手中的兵器。
徐可求站在角楼顶层,手扶着冰凉的砖垛,目光扫过府城方向。
那里的喊杀声像涨潮的海水,一波比一波近,隐约能看到浓烟从街巷尽头升起,那是永宁兵劫掠时点燃的民屋。
“陛下果然料事如神,奢崇明这獠子,终究还是反了。”
此次诱敌,本就是朝廷布下的局。
故意让秦良玉“示弱撤离”,让徐可求“纵容”奢崇明入城,就是为了引蛇出洞,拿到奢崇明谋逆的铁证。
一旦铲除这川南最大的土司,永宁宣抚司改土为流便水到渠成,届时只剩下贵州安家孤掌难鸣,西南土司割据的局面,就能彻底扭转。
可眼下,局势比他预想的更凶险。
奢崇明的兵来得太快,打得也太狠。
“熊廷弼部在合州钓鱼台、湖广总兵部在培州、秦良玉在南坪关……你们可得快些过来”
徐可求喃喃自语,视线之中里突然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人影。
是樊龙的永宁兵杀过来了。
只见樊龙亲率的藤牌兵走在最前,每人手持一面浸过桐油的老藤盾牌,盾牌边缘包着铁皮,能挡箭矢、扛刀砍。
士兵们穿着藤甲,裤脚扎进绑腿,脸上抹着青黑油彩,像一群下山的饿狼。
他们举着藤牌,步步为营往前推进,身后的弩手趁隙抬弩射击,箭矢“嗖嗖”地钉在武库的砖墙上,溅起细碎的砖屑。
“杀!冲进去抢军械!”
樊龙的吼声穿透喊杀声,永宁兵像疯了一样扑上来,很快便冲到民屋改造的堡寨前。
守寨的卫所兵本就疏于训练,手里的刀枪多是锈迹斑斑的旧物,甲胄也只有前胸一块薄铁,哪里挡得住这般猛攻
不过半炷香的功夫,最外围的两座堡寨就被攻破,卫所兵丢了兵器,有的往武库方向逃,有的干脆跪地求饶,惨叫声、求饶声混着兵刃碰撞声,在街巷里炸开。
“废物!”
黄守魁站在武库大门前,看着溃逃的士兵,气得一脚踹飞身边的军械箱,箱里的箭矢散落一地。
他虽知卫所兵战力薄弱,却没料到会败得这么快。
不到两个时辰,永宁兵就杀到了武库脚下,藤牌兵已经开始冲击武库大门了。
徐可求慌了,他探出身子,朝着黄守魁吼道:
“黄副总兵!守住此处!只要撑过三日,援军必到!到时候,四川总兵的位置,就是你的!”
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,黄守魁猛地攥紧拳头,转身对着身后的火器营嘶吼:
“火器营!都给老子站直了!燧发枪列队!佛朗机炮瞄准!谁敢退一步,军法处置!”
火器营的士兵早已列好阵型,他们手里的燧发枪是科学院新制的,枪管锃亮,比老式火铳射程远、射速快。
十门佛朗机炮架在武库两侧的土台上,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