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”
刘树义挑眉:“也就是说,自从去年冬天下雪开始,便没有人来过这里”
“是。”王硅道:“应该去年十月之后吧,去年雨水不多,长安城附近也就十月初下了一场雨,之后便一直乾旱,直到十一月突降一场暴雪。”
去年十月之后,到现在,一共是五个多月的时间——刘树义想了想,道:“他们最后一次来到神祠时,神奈的神像还在”
“是。”
王硅道:“神祠虽然已经废弃,无人再来朝拜,但百姓们也都不敢对神像做什么,他们还是很畏惧这个护卫了这里三百年的神茶的。”
刘树义点了点头,在石碑前停了下来。
刚刚距离比较远,还无法真正感受石碑的压迫感,此时站在通体漆黑的石碑前,屋顶射进的阳光被石碑完全遮挡,需要仰起头,才能勉强看到石碑的上所有的文字,再有那红色如鲜血的疹人顏色恐怖的压迫感,让人大有一种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的室息之感。
刘树义微微皱了下眉,越发感到这场神跡的“良苦用心”。
他伸出手,触摸石碑。
冰冷,粗。
王硅在一旁忍不住感慨道:“这石碑可真够大的,也不知道贼人是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大块石头,又耗费多少力气,將其弄成这个样子。”
刘树义点头:“是啊,不说別的,仅仅是搬运这么大的石头,雕刻这么大的石碑,就不是只凭几个人能够做到的事。”
王硅闻言,心中不由一惊。
他忍不住道:“刘员外郎的意思是这石碑的背后,藏著一个势力,或者一个实力庞大的人”
刘树义眯起眼睛,起脚,指尖触碰那猩红的字,道:“王县尉,若让你来推断,你觉得,这石碑,会是谁放置到这里的”
“这——”
王硅有些犹豫。
刘树义道:“我们就是对案子正常的討论,王县尉想到什么说什么便可,不用怕出错,在没有找到突破性的线索之前,根据案子可能造成的结果,反推嫌疑人,也是一种可行的方法。”
王硅明白这个道理,想了想,便道:“下官第一个怀疑的,就是息王旧部。”
“毕竟这石碑,指向的,就是息王一派,现在息王已死,谁还能算息王的继承人也就是过去追隨息王的那些人了。”
“他们本就一直蠢蠢欲动,但奈何朝廷对他们十分宽和,他们没有合適的谋逆理由,此时石碑一出现,他们便可將其直接归结为天意,这下,合理的谋逆理由就来了。”
“以石碑出现的最大利益方来看,息王旧部的嫌疑最大!”
刘树义点了点头,王硅的猜测很有道理,也符合逻辑,他相信朝廷內外的多数人,应都是王硅这样的猜测。
但,真的是这样吗
刘树义面露思索。
王硅不知道,李世民已经开始针对息王旧部展开行动了。
通过自己提出的方法,离间、拉拢、打压、收买—.诸多方法一同应用,河北道的息王旧部,
早已不是铁桶一块。
也就是说,如果息王旧部真的有什么大计划,朝廷不应该丝毫没有察觉。
可是杜如晦没有给自己任何提示,这就表明他们对石碑之事一无所知。
除非,这石碑不是息王旧部们联手做的,而是某一个息王旧部所为。
但息王旧部都集中在河北道,势力很难伸到长安来,就算长安也有一些配合的人手,但数量肯定不多,而且那些人手,配合的应该是整个息王旧部的势力。
单一某个息王旧部,想要避开朝廷派出的眼线,偷偷將这么大的石碑雕刻成,再將其不惊动任何人运到这里,还精心製造这样的神跡—说实话,难度未免过大。
並且,好处呢
就算这块石碑,真的给息王旧部造反的正当理由,那也是所有心怀异心的息王旧部一同获益。
承担如此大的风险,耗费这么多精力,结果就为了所有人一同获益,是不是过於有奉献精神
除非—这个息王旧部,掌握的底牌,与其他人不同。
就算真的一同谋逆,他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