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“嗯”
可就在这时,他不知发现了什么,忽然来到了尸首的脚边。
“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”杜构见刘树义这特殊反应,连忙靠近询问。
“杜寺丞,你看他的官靴。”
“官靴”
杜构听著刘树义的话,视线看去。
只见马富远所穿的靴子,是很常见的官靴,不过这官靴因马富远一直赶路,布满了灰尘。
使得它看起来,已经看不出有多贵重了。
但除此之外,杜构並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见杜构面色不解,刘树义直接抬起手,指著左脚的官靴鞋面,道:“这里有一道正方形印子......
“正方形印子”
杜构听著刘树义的话,视线看去。
那鞋面上,確实有一道印子,他刚刚也看到了,但他並未觉得这印子有什么特殊之处,所以就没有在意。
“这是什么印子有什么问题吗”杜构道。
刘树义摇了摇头,他伸出手,摸了摸这印子,眼中不断闪过思索之色。
“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压出来的—“
他一边说,一边乾脆直接把这个靴子给脱了下来。
靴子较紧,隨著靴子被脱下,厚厚的白袜也跟著被拽下。
被冻僵的发白的脚掌,露在外面。
刘树义拿著靴子起身,看著靴子上的印子,眼眸忽然眯了起来。
“杜寺丞,你说—”
刘树义突兀询问:“凶手会不会是柳元明的同伙”
“柳元明”杜构愣了一下。
他不知晓昨晚刑部大牢发生的事,所以仍不知柳元明和其同伙的阴谋。
杜构是杜如晦的儿子,迟早会知道柳元明的秘密,故此刘树义也没隱瞒他,三言两语简单的將昨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。
也说明了他接下的任务是什么。
杜构兄妹一听,表情皆是一变。
“竟是这样—
杜构看向刘树义,神情凝重:“怪不得在你派人叫我之前,我对都亭驛內发生的事全然不知,
怪不得此案没有让任何人先行调查,直接交给了你,確实只有你才有能力,在最短时间內破案,才能解决眼下危机。”
杜英却是皱眉道:“可一天时间未免太短,你该多爭取一些时间的。”
刘树义摇头:“以河北道这些官员的表现来看,恐怕一天时间都会迟不是陛下不想给我时间,而是贼人不会给大唐时间。”
杜英自然清楚这些,可並不影响她对刘树义的担心。
刘树义没在此事上多言,他向杜构道:“杜寺丞觉得,此案是柳元明同伙所为的概率,大不大”
杜构沉思片刻,深吸一口气,道:“大!非常大!”
“为何”
杜构看向桌子上倒置的头颅,温润的脸上满是凝重。
“之前我不知道个中內幕,所以一直想不明白,凶手为何要把马富远的头颅砍下来,还要倒置放著,甚至还要插上三根香。”
“但现在,我明白了。”
他说道:“阿妹说,这香是安息香,主要用来祭祀与招魂,所以点燃三根安息香,与我们在祠堂祭祀先人,完全一样。”
“只是我们所用的是香炉,而他用的是头颅。”
“但头颅不同於香炉,头颅染血,再点燃祭祀所用的安息香,便不是大吉,而是大凶,是对逝者的不敬.
“还有,桌子被凶手专门抬到了正对门口的地方,我们站在门口向里面看去,会有一种以马富远头颅为祭品的祭祀仪式之感—“
“香有了,祭品有了—再考虑到马富远是息王旧部的身份,所以,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.—....”
杜构深吸一口气,道:“这是给息王专门准备的祭祀仪式。”
“只是,这个祭祀,以息王旧部的头颅为祭品,用染血的头颅当香炉———
“若真的能通过祭祀,传达给地下的息王,息王会是何感想”
“恐怕会久久不能安息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