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木说完之后，墟月姬想了想，她又抬起头望向眼前的年轻人。
不知怎的，墟月姬突然感觉，眼前这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，虽然看上去嘻嘻笑笑，一副不靠谱的样子。
但是真要仔细研究，撕开他伪装的外表，却会现这是一个很信守承诺的人。
在道德崩坏的诡异末世，一个信守承诺的少年的模样，看上去好像……有点小帅。
“谢谢你。”
墟月姬从地上站起来，认真的对陈木说道。
两人相顾无言，陈木并没有离开的打算。
“你为什么还不走？你有广阔的天地可以享受，没必要拘束在这一个小小的方寸世界。”
墟月姬说道。
“呵呵，因为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。”
陈木露出了神秘的笑容，他看向墟月姬，说道：
“你没有感觉到吗，这座虚拟之城，已经变成了一座没有希望的死城。
你们已经失去了希望。”
听到陈木这么说，墟月姬没有反驳，而是点点头，”
是的，你说的没错。
居民们知道真相后，一边悲叹自己现实中的死亡，一边也知道，自己永远无法离开这里了。
虚拟之王也死了，虚拟之城停止了运转，很快就会在岁月的侵蚀下，变成一座死城。
你要是十几年后再来，或许可以看到，这一片残垣断壁中，行走着一个个疯子般的行尸走肉。”
仅仅是听墟月姬这么说，就能从字里行间里，感受到浓浓的绝望。
陈木却没有消沉，他的情绪不仅没有低落，反倒伸出手，拉住了墟月姬的手，
“你说的这些，确实是可能的未来，但是现在我来了，一切都会不一样的。
跟着我，我能带给你们希望。”
墟月姬茫然地看着陈木，“你能带给我们希望？”
“你可以相信我的承诺。”
陈木呵呵笑道。
如果是之前，听到陈木这么说，墟月姬想一脚踩到陈木的头上。
但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，当听到陈木说“你可以相信我的承诺”
时，墟月姬居然感觉到了一种坚实的依靠。
“先，我需要你做出一些改变。
你需要给居民们，死亡的权力。”
陈木说道。
墟月姬摇摇头，“我不会更改我的做法，如果有人死亡，我会立刻复活他。
如果你希望我杀人，或者希望我见死不救，那么你一定会失望的。
我是一件兵器，只会按照预定的程序办事。
你怎么能向一块石头求情呢？”
“一块石头？”
陈木笑着摇头，“不，你不是一块石头，你已经有感情了。
你进化出了智能。
我想，我已经能把你当成一个人，来进行对话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墟月姬否认。
“不，你有。
你刚才在迷茫。
迷茫本身就是一种情绪。”
面对着陈木的话，墟月姬选择了沉默。
“你不敢承认，因为你害怕会带来恐怖的后果。”
陈木说道：“江虚和我说了，他当初在设计你时，增加了不少限制条件。
包括如果你拥有了情感，那么你就会被判定为‘不可控’因素，从而启动自毁程序。
所以你不敢承认，你怕不能得到认同。
渴望认同本身就是一种情绪。”
墟月姬沉默了。
良久之后，墟月姬终于说道：“你说对了。
但是你为什么想要杀死他们？
我虽然能为你改变，但是我的底层代码还在限制我，我无法杀死他们。”
“永生是一种折磨。
或者说太轻易得到的，不会被珍惜。”
陈木解释道：
“现在居民们浑浑噩噩，就是因为他们太容易得到生命了。
生命无穷无尽，是比空气还要廉价的资源。
想象一下，如果他们只能活一天，现在的他们肯定会格外珍惜。
所以破除绝望的第一步，就是告诉他们，生命是有限的。
我知道你不能杀人，我也没打算杀死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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